每年十一月,正是吃蟹的好时候。
提到吃蟹,离不开食蟹之城上海。在上海菜中,蟹的吃法多种多样,取其精华沉淀且历久不衰。在北京若是想吃到正宗的蟹宴,不少人都会想到老吉堂。
它是连续四年荣获米其林一星,连续两年荣获大众点评黑珍珠榜单,连续四年蝉联大众点评必吃榜的知名上海菜餐厅。
近日,搜狐美食来到老吉堂,见到老吉堂总厨王友富,与他聊一聊在预制菜日渐流行的当下,如何坚持用手工,做最传统的上海本帮菜。
很多人眼中的上海菜,关键词是“浓油赤酱”,王友富跟上海菜打了30多年交道,多年间,上海菜已经发生了变化。
过去,上海菜比较重口,一句话是形容是“左手糖罐子,右手油瓶子”,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上海作为国际化都市,又融汇了国内外新的变化,“食客的口味也在变化,变得清淡、注重健康,讲究精致”。
上海菜从浓油赤酱,慢慢变成了清淡、新鲜和精致的口味。
但在这个变化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其中之一是一些讲究人工、耗时耗力的功夫菜有所减少。前两年,受疫情影响,厨师减少,人力成本变高,为了缩减时间、方便快捷,很多餐厅甚至开始使用预制菜,并且这样做的餐厅数量越来越多。
一些制作预制菜的企业,找到老吉堂,想要寻求合作,说可以为餐厅节省成本。但被王友富一一拒绝了,他坚决不用预制菜,“一个红烧肉保质期有2年,一定要使用很多添加剂,对身体一定是不好的。”
王友富对一些餐厅使用预制菜是很不看好的,他认为,“最多两年,未来预制菜的趋势肯定不行的”,因为现在的食客们都很注重健康,等他们意识到预制菜对身体不好,肯定就不吃、也不用了,“慢慢还是会回归到用好的食材”。
而老吉堂一直坚持用手工做最传统的上海本帮菜,比如,一道菜,河虾仁,为了有更好的口感,每只新鲜的河虾买来后,都是先冰镇2小时,“这样可以保证剥出来的虾饱满”,再由后厨的师傅们一一手工剥壳。
这种全部手工的形式,“其他餐厅已经很少了”。但老吉堂坚持自己“做精致本帮菜”的原则,食客们能尝出味道不同,“常常老客带新客”。这是王友富最骄傲的一点,也是老吉堂北京成立至今7年来生意一直很不错的秘诀。
在王友富看来,上海传统本帮菜的精髓是“精致、健康和新鲜。”其他餐厅很少吃到的功夫菜,在老吉堂,“基本每道都是功夫菜”。
老吉堂最大的招牌菜是“红烧肉”。王友富选择的是精致五花肉,每块切成4公分的正方块。过去,红烧肉会用糖、酱油,浇水去炖。但现在,为了更加精致健康,老吉堂的红烧肉不加一滴水,选择用纯正绍兴黄酒、酱油和糖等调料,小火慢炖2个小时,“能把油脂全部慢慢炖出来,再让味道足够渗入”。
这道红烧肉,受欢迎的程度,让老吉堂每天都可以卖掉100多斤五花肉,到了双休日,“两天基本都是200斤。”
上海菜中有许多蟹的吃法,王友富也把蟹的菜品带到了北京。熟醉大闸蟹,蟹脚可以炒芦笋,蟹钳会做天妇罗,蟹肉和蟹粉与米饭搭配,“一只螃蟹有七八种做法”,还有全蟹宴供食客预约。
王友富回忆,刚来北京开店的头两年,“吃螃蟹几乎是被我们垄断的。”直到现在,每年一到秋季,老吉堂还会受到许多蟹宴订单。
为什么食客都认为老吉堂的蟹最好吃?王友富认为秘诀还是坚持功夫菜做法,“第一,我们做得传统,第二是选材特别重要,第三是秘制酱料,螃蟹蒸熟后,要密封放在调制出来的酱汁里浸泡24个小时以上,才能切开吃。”
这样做出来的螃蟹,可以蟹肉鲜甜、酒香适宜。螃蟹也是老吉堂的“热卖菜”,光是蟹粉,“每天就能卖几十斤。”
上海菜讲究食材,王友富最在意的是食材的新鲜。做蟹,“保证一年四季蟹都是新鲜的”。
除此之外,老吉堂的菜单上印着一份“食材地图”,做鱼,选用的是舟山黄鱼,肉质细,更鲜美;红烧肉选用浙江天目的笋干,松茸汤也要选用的是云南的野生菌和松茸。
传承,并不是一味固守。对于上海菜,王友富认为,上海菜本身就是融合的菜系。上海作为国家化的都市,能够汇聚全世界的食材与做法。因此,在上海菜上,“不管什么做法,只要味道好吃、价格实惠,具有生命力,都是好的。”
在上海菜进京的过程中,北方和南方对于口味有着不同的偏好,上海菜也要做出一些调整和融合。
比如,上海菜偏甜,“客人觉得味道太甜了,吃不惯”,而且份量比较少,王友富就适时作出调整,“有的菜,菜量需要增加三分之一,糖量再减少三分之一。”
这种变化的把握,来源于对食客意见的反馈,以及一点点的尝试,王友富经常会去餐厅里跟食客们聊天,有些客人会提一些对上海菜的意见,“太甜,或者是别的想法和理念”,王友富再把它们慢慢融合在菜品里,才有了如今调整后的口味。
王友富也从食客们身上,看到了对于蟹的不同吃法。在北京,很多人点蟹,会把蟹粉和米饭拌着吃,王友富想到在上海也有蟹煲,于是做出了改良,将米饭用石锅慢慢烤,出锅后米饭会既脆又香,不仅可以吃到蟹粉拌饭,还可以吃金黄色的脆锅巴。
“味道是独一无二的,并且一直保持下去。”这是老吉堂作为上海本帮菜在北京餐饮市场中一直坚持的原则,也是它连续多年获得多项荣誉的方法。王友富认为,“食客都特别聪明,一吃过,味道好不好吃,食材是不是新鲜,一尝就知道了。”
对于评价,王友富有自己的标准,“100个客人进来,95个觉得好吃,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因为众口难调,不可能每个都一样,但很多意见,我们都要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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