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内乱太子嗣立，并吞南凉自称秦王

原标题：西秦内乱太子嗣立，并吞南凉自称秦王

西秦内乱太子嗣立，并吞南凉自称秦王

是时，西秦王乞伏乾归，叛秦独立。乃号妻边氏为王后，子乞伏炽磐为太子，兼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屡寇秦境，陷入金城略阳南安陇西诸郡。秦主姚兴不遑西讨，只好遣吏招抚，曲为周旋。乞伏乾归方欲图南凉，乃与秦修和，送还所掠守宰，答书谢罪。姚兴更册拜乞伏乾归为征西大将军，河州牧，大单于，河南王，都督陇西岭北匈奴杂胡诸军事。乞伏炽磐为镇西将军、左贤王、平昌公。乞伏乾归父子受了秦命，送遣乞伏炽磐及次子乞伏审虔，带领步骑万人，往攻南凉，击败南凉太子秃发虎台，掠得牛马十余万匹而还。未几，复与秦背约，寇掠略阳、南平，徙民数千户至谭郊，令次子乞伏审虔率众二万，赴谭郊筑城；筑就后又复迁都，但命乞伏炽磐留镇苑川。

侄子乞伏公府系乞伏国仁之子，年已长成，自恨前时不得嗣立深怨乞伏乾归。会乞伏乾归出猎五溪，有枭鸟飞集手上，忙即拂去，心中不能无嫌，惟未曾料及隐患。是夕，宿居猎苑，被乞伏公府招引徒，突入寝处，刺死乞伏乾归。因恐乞伏炽磐往讨，走保大夏。乞伏炽磐闻变，立命弟乞伏智达、乞伏木奕于等引兵讨逆，留骁骑将军娄机镇苑川，自率将佐至枹罕城。已而，乞伏智达击败大夏，追乞伏公府至嵻崀山，把他擒住，并获乞伏公府四子，解至谭郊，车裂以徇。乞伏炽磐遂自称大将军河南王，改元永康，迎回乞伏乾归遗柩，安葬枹罕，追谥为武元王，号称高祖。署翟勍为相国，麹景为御史大夫，段晖为中尉；当即兴兵四出，攻讨吐谷浑诸胡，先后俘得男女二万八千人。越二年余，有五色云出现南山，乞伏炽磐目为符瑞，喜语群臣道：“我今年应得太庆，王业告成了。”嗣是缮甲整兵，专待四方衅隙。适南凉王秃发傉檀，西讨乙弗，乞伏炽磐拔剑奋起道：“平定南凉，在此一行了。”当下征兵二万，克日起行。

那秃发傉檀连年被兵，损失不资，国威顿挫。唾契汗乙弗，向居吐谷浑西北，臣事南凉，至是亦叛。因此秃发傉檀定议西征。邯川护军孟恺又进谏道：“连年饥馑，百姓未安，乞伏炽磐、沮渠蒙逊，屡来侵扰，就使远征得克，后患必深，计不如与炽磐结盟通籴济难，足食缮兵，相时乃动，方保万全。”秃发傉檀不从，使太子秃发虎台居守，预约一月必还，倍道西去，大破乙弗，掳得马牛羊四十余万头饱载归来。哪知乐极悲生，福兮祸倚，中途遇着安西将军樊尼报称：“乐都失守，王后太子，俱已陷没了。”秃发傉檀听到此耗，险些儿晕了过去，勉强按定了神，问明情形，才知为乞伏炽磐所掩袭。乐都城内的兵民，仓猝奔溃，秃发虎台不及出奔，遂致被掳，妻妾等统是怯弱当然不能脱身了。秃发傉檀踌躇多时，复号众与语道：“今乐都为炽磐所陷，男夫多死，妇女赏军，我等退无所归，只好再行西掠，尽取乙弗资财，还赎妻子罢。”说着，又麾众西进。偏将士俱思东归，多半逃还。秃发傉檀遣镇北将军段苟往追，段苟亦不返。俄而，将佐皆散，惟安西将军樊尼，中军将军纥勃，后军将军洛肱，散骑常侍阴利鹿，尚是随着。秃发傉檀泣叹道：“蒙逊炽磐，从前俱向我称藩，今我若穷蹙往降，岂不可耻？但四海虽广，无可容身，与其聚而同死，不若分而或生。樊尼系我兄子，宗祧所寄，我众在北，尚不下二万户，可以往依。蒙逊方招怀远迩，不致寻仇，纥勃、洛肱俱可同去。我已老了，无地自容，宁与妻子同死罢。”言若甚悲，实由自取。樊尼与纥勃、洛肱依言别去。傉檀掉头东行，随从只阴利鹿一人，因凄然顾语道：“我亲属皆散，卿何故独留？”利鹿道：“臣家有老母，非不思归，但忠孝不能两全，臣既不能为陛下保国，难道尚敢相离么？”傉檀感叹道：“知人原是不易，大臣亲戚，统弃我自去，惟有卿终始不渝，卿非负我，我实愧卿。”说毕泪下如雨。利鹿亦泣慰数语，乃再相偕同行。

途次探得炽磐已归，留部将谦屯都督河右，镇守乐都，又任秃发赴单为西平太守，镇守西平，秃发赴单系乌孤子，为秃发傉檀侄。傉檀得此援系，当即往投。赴单已臣事西秦，自然报达炽磐。炽磐从前入质南凉，利鹿孤尝给宗女为妻，后来炽磐奔还，傉檀曾将炽磐女送归。及炽磐攻入乐都，掳得傉檀季女，见她艳丽动人，遂逼令侍寝。为此两道姻谊，所以遣使往迎傉檀，待若上宾，令为骠骑大将军，封左南公。就是虎台被他带归，亦优礼相待。傉檀乃遣阴利鹿归省，利鹿方去。自从乐都失陷，南凉各城，尽归乞伏炽磐，惟浩亹守将尉贤政，固守不下。炽磐遣人招谕道：“乐都已溃，卿妻子都在我处，何不早降？”尉贤政答道：“主上存亡，尚未探悉，所以不敢归命。若顾恋妻子，便忘故主，试问大王亦何用此臣？”去使还报炽磐。炽磐再使秃发虎台赍去手书，往招尉贤政。贤政见了虎台，便正色道：“汝为储副，不能尽节，弃父忘君，自堕基业，贤政义士，岂肯效汝么？”秃发虎台怀惭而去。及秃发傉檀受爵左南，才举城归附后秦。与阴利鹿志趣相同，犹为彼善于此。乞伏炽磐既并吞南凉，遂自称秦王，立秃发傉檀女秃发氏为王后，前妻秃发氏为左夫人。重后轻前，亦属非是。旋恐秃发傉檀尚存，终为后患，竟遣人赍了鸩毒，往毒傉檀。秃发傉檀一饮而尽，俄而毒发，痛不可当，左右请亟服解药，傉檀瞋目道：“我病岂尚宜疗治么？”言讫即毙。年终五十一，在位十三年。南凉自秃发乌孤立国，兄弟相传，共历三主，凡十有九年而亡。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