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唐凯兰
据媒体报道,网民“反诈老陈”近日状况频出,他先是喊话全国警方求工作,又在直播间痛哭自述:家不成家,事业不成事业。
而后,标签为媒体评论员的大V刘雪松评论老陈,说“当初脱下制服,奔着钱去的,现在想浪子回头拿什么金子来换”。为此,老陈准备刘雪松,认为他未经同意使用陈国平的视频素材,涉嫌侵犯肖像权,且言辞有侮辱、诽谤之嫌,还告诫“别为了流量什么事都做”。
短短几天,反诈老陈这件事走向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地步。
反诈老陈的真名叫陈国平,原来是河北秦皇岛市海港区公安分局网安大队民警。2021年9月2日,陈国平在直播平台与主播连线宣传反诈火上热搜。参与连麦的主播直播间总观看人数破亿。“反诈老陈”成为现象级网络事件。次年,陈国平辞去工作,说是要专注公益事业。
在社交媒体上,“反诈老陈”的名号更响亮,很多人知道这个ID,但不知道陈国平。可以说,通过反诈宣传,老陈获得了巨大名声,而后他参加各地综艺节目,直至辞职不干,从“反诈”这个标签中获得的利益也是无可否认的。
更关键的一点是,无论从知名度还是曝光量来说,反诈老陈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公众人物。一般认为,作为一名公众人物,对社会评价应该有一定的宽容度,即使是比较尖锐的批评,只要动机上不是故意抹黑,就当有容忍的义务。
从这个角度来说,刘雪松对反诈老陈的评价,属于正常的社会评议的一部分。反而是老陈对此有如此大的过激反应,又要找律师,又要刘雪松,会让人感觉网络上表达观点似乎更难。
回看视频,刘雪松对反诈老陈的评议,有褒有贬,承认了他在反诈宣传上出圈的贡献,而后再来评价其辞职的得失成败,其实已算周全。但可以想象,让老陈破防的点在于,他认为刘雪松点评他“奔着钱去的”,是在伤害他的名誉,他接受不了。
刘雪松是不是涉嫌侵犯老陈的肖像权和名誉权,这个要是进入司法程序,自然有法官来裁量。现在人们好奇的是:
刘雪松评价老陈,说他辞职搞反诈是奔着钱去的,这个论断能不能成立?有没有构成污蔑?
无可争议的事实是,反诈本是官方行为,但老陈通过职务行为将反诈标签个人化,而且在他辞职搞直播后,确确实实利用这个名头挣到了钱。尽管不能倒因为果,说老陈是奔着钱去的,但他搞反诈事实上也给个人带来了收益。
这个时候,老陈又反驳说,他搞反诈宣传的投入,都要比反诈挣的钱还多,以此明志。可遗憾的是,一来社会上没有老陈收支的明细表,老陈也没提供给大家,所以说投入反诈的花费更多,暂时缺乏事实依据。二来,说自己反诈宣传也投了钱,与别人评论他靠反诈赚钱,这个也不矛盾,没有形成直接的、有力的反驳。
其实,老陈如果真的在乎自个的名节,在乎反诈标签,就应该发现,刘雪松不是他的敌人,真正的“敌人”是他自己:他向全国警队喊话求工作,就很像是自我炒作;至于在直播间里痛哭流涕,哭诉一些含含糊糊的家长里短,也有点掉价的感觉。
如果反诈老陈真的以曾经的从警经历为荣,哪怕不在警队也要维护警队形象,那这些有博眼球嫌疑的表现,确实会引来更多的猜疑。
或许老陈已经掌握了所谓的流量密码,或许,意欲状告刘雪松也属于自设话题流量的举动。可还是回到那个根本问题,直播与流量的大千世界里,要怎么论断一个“反诈明星”的初心?
确实不能为了流量什么都做,都该实诚点,要看到流量反噬的时候,吞掉的一定不是反诈这个标签,而是与其紧密捆绑的人。
老陈要告谁,那当然是他的自由。可是网上还有那么多未必顺他意的批评,谁又告的过来?最后只会引人感慨,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