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附近逮捕了嫌犯,是华人游民冯黄宇,该人长期在该公园凉亭内休息。
据附近打牌的老人说,现在凉亭里即便是大白天,也经常有华人席地而卧,虽然都是同胞,但很少有人理会这些人。
根据检方报告,案发时是凌晨,受害人黄长清接近冯黄宇询问是否可以借用一些纸板铺在凉亭地面上以便休息。
嫌犯冯黄宇表示不喜欢有新的外来者同在凉亭内睡觉,但他还是借给了受害人两块纸板,受害人接过纸板后在凉亭内背朝冯黄宇睡下。目击者称冯黄宇在受害人睡着后,从他的背后接近并用刀刺向其脖颈处,行凶后迅速逃离现场。
受害人黄长清虽然案发后向警方指认了凶手,但是还是因为伤势过重不幸去世。
令人心痛,这起杀人案件嫌犯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永远的停在了那一刻。
如今案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黄长清的姐姐近日接受了媒体采访,回忆起弟弟凄苦的一生。
黄长清的姐姐至今仍然记得1994年,弟弟刚满20岁离开福建家乡踏上来美国的漫漫长路之前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姐,我要出国了,我去赚钱养家,给黄家争口气。”
黄姐姐喃喃地说:现在连命都争没了....
她至今都无法相信,那个从小跟自己相依为命、调皮又温顺的弟弟已经不在了。
她对于那一天、那个致命的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有无数的问号,却不知该到哪里去找答案。
黄姐姐说黄家共有三姐弟,他们幼年失去了父母,由奶奶一手带大。
作为大姐的黄姐姐与排行第二的黄长清年龄比较接近,因而两人的关系也更紧密。小时候住在乡下,黄姐姐害怕毛毛虫,而黄长清害怕蟑螂,两人经常会捉了对方最害怕的虫子来吓唬对方,当时的嘻笑打闹现在回忆起来每时每刻都是甜的。
黄姐姐说,黄长清虽然调皮,但从小脾气温顺,在外面从来不跟人打架,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还手,奶奶也因此最为疼爱他,生怕他在外面受气。
小学毕业后,黄长清对姐姐说他不打算再继续读书了,他想要打工赚钱贴补家用。这时候黄姐姐才知道,弟弟从小一直就憋着一股劲,想要让自己家在村子里扬眉吐气。
(图片来自家属,拍摄于1994年)
1994年他只身来到美国,开始在餐馆做工。
最初的几年,他经常往家里寄钱,黄家的生活也确实开始改善。
但姐姐发现,逐渐地黄长清寄回家的钱少了,最终就断了。
2004年,黄姐姐也来到了美国,她第一次见到弟弟是在表维医院的精神科病房里。
黄家没有精神病史,黄姐姐不知道黄长清来美国后发生了什么使他住进了医院精神科的病房。
但自从她来到美国后,弟弟基本上都是在医院和社工帮助安排的支持性公寓之间辗转,大多数时间是住在医院里。
黄姐姐自己也是打工者,生活艰辛,黄长清曾经对她说过,“我住在医院挺好的,有社工照顾,也不用拖累你,你自己也要生活。”
黄姐姐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布鲁崙有住处的弟弟13日那天会在凌晨来到华埠的哥伦布公园。
她只知道,当天晚上8点多她下班后接到了一名警探的电话,问她是不是黄长清的姐姐,告诉她弟弟“被打了”。
警探接着开车来到她正在等地铁的地铁站,接上她一起来到华埠五分局,这时候她才被告知弟弟已经不在了。
黄姐姐说,一开始跟她说嫌犯已经被抓到了,是两名非裔。第二天,她在社工的陪同下来到检察官办公室,见到了公诉人,被告知嫌犯是华人,而两名非裔是目击证人。
黄姐姐英语不流利,也不懂美国的司法程序,最开始她甚至不知道检察官是做什么的。很多天后她才知道自己有权索要尸检和警方报告,但现在她尚未拿到这些报告。“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不知道该去问谁...”
弟弟走后,作为姐姐,她的情绪常常会在悲伤、愤怒和自责中转换。
“他一直住在医院里,我没有能给他很多照顾。我本来想,我再努力两年就退休,然后把弟弟接到家里来好好照顾他。现在我后悔没有早点退休。”
而对于弟弟的死,她又会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死掉?如果他胡作非为惹祸上身就算了,但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只是为了活着啊。”
华人游民,这个词如今越来越多的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长期致力于帮扶华裔游民的工作的社区人士陈家龄表示,有些人总不愿承认华埠社区中存在华人游民,然而这是事实。
如今游民问题已经成为了社会问题,这已经不再是某个族裔的问题,希望更多人能够关注游民的心里健康问题,否则就是街角中无数个定时炸弹。
文综:星岛环球,纽约侨报,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