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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饭碗,端不稳了

2023-10-02 17:12:31来源:
导读1改革的趋势,还在加速。假期前,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宣布,圆满完成人口小县机构整合试点。玛多县,估计很多人都没听说过。玛多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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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的趋势,还在加速。

假期前,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宣布,圆满完成人口小县机构整合试点。

玛多县,估计很多人都没听说过。

玛多县地处青海省南部,平均海拔4500多米,总人口只有1.46万人,但是总面积约2.53万平方公里,是天津面积的2倍,是深圳的12倍。

玛多县是青海人口总量最少、机构编制规模最小的建制县。

即便是只有不到1.5万人,但整个县的机构设置还是比较完善的。

由于机构职能分工过细,部门间相近职能较多,导致各职能机构规模小、力量散,干起事来难免会有错乱,力不从心。

这才有了这次的编制改革。

根据玛多县早前公布的《机构整个试点方案》,改革之后的玛多县将设置委机构6个,政府工作部门14个,即政机构由改革前的25个精简为20个,五个领域的执法队伍由5支精简为1支,“四人以下局”减少了8个。

除县委办公室、县委统战部、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县发展和改革局、县教育局、县公安局、县财政局等13个重要机构保持不变外,其他机构悉数纳入改革,按照“一类事情”由一个部门统筹,“一件事情”由一个部门负责的原则应合尽合、应融尽融。

这次精简的比例达到20%。

而针对人口小县的机构改革,早已经开始了。

8月份,湖南湘西州古丈县,也官宣推进机构编制改革。

古丈县,总人口14.3万人,是湖南人口最少的县。其中,少数民族人口就占了88%。与此同时,人均耕地不足1亩,是集“老、少、边、穷、山、库”于一体的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

山西首批6个人口小县的机构改革,早已成为标杆。

忻州市河曲县,36个政机构精简为22个、135名领导职数精简为114名;将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19名事业编制核减为659名。

太原市娄烦县,9个县委机关减少至6个,26个政府部门降至16个,133个事业单位则削减了29个。

吕梁市石楼县,政府组成部门由26个精简为16个。

县城虽小,五脏俱全。你很难想象,常住人口只有12万人的河曲县,改革之前事业单位竟然多达186个。

机构臃肿,人浮于事。

改革,势在必行。

小县城的铁饭碗,开始端不稳了。

2

人口小县缩编的最直接原因无非是两个:

人太少,钱太少。

一般来讲,一个地区的编制数量取决于地方政府承担的公共事务的多少。

而最有效的衡量标准,就是人口的多少。人口越多的大城市,所需要的编制数量肯定要多于人口小城。

人口小县,就成为改革的先头兵。

中国一共有2800多个县级行政区划,包括县、县级市等。但县域的人口分布极为不均衡。

这其中,有很多百万人口大县。广东普宁市、安徽临泉县和广西桂平市的人口甚至超过了200万,100万以上人口的县多达186个。

中国有841个县人口都在10-50万之间,而还有82个县的人口不超过5万。

而人口最少的新疆阿拉山口市只有1878人,和排在第一位的普宁市差距高达1320倍。

人口最少的县,大部分都分布在中西部。而他们的统一特征都是地广人稀。

但在现有的行政框架下,县城的机构配置、编制必须齐全,哪怕整个县也只有1万人左右。

政府机构、事业单位、公立医院、公立学校等等,甚至包括没有编制的“公务员”,都成为财政供养人员。

在陕西佛坪县,常住人口不到3万人,2020年全县有各类编制人员2194名,再加上没有编制的公务人员、国企单位、退休干部等,全县财政供养人口多达6000人。

而整个县城内的常住人口,也只有8000人左右。

有网友给这样的县城起了个绰号——“公务员经济县”。县城里只剩下公务员和做公务员生意的商家,经济上更谈不上什么活力。

这就导致人口小县的财政压力极大。

比如娄烦县,2022年,娄烦县的一般公共预算收入8.8亿元,一般公共预算支出24亿元,早就入不敷出。

比如佛坪县,2020年佛坪地方财政收入3661万元,但财政支出高达8.6个亿,仅仅是上级的转移支付补助就多达7.6亿。

到了2022年,佛坪县地方收入下降到了2482万元,但财政支出却增长到10.5亿元,仅仅是工资发放就需要2.72亿元。而上级的补助收入,又增加到了9.76亿元。

本就入不敷出,更别提收入还在连年下降了。

2021年,地方财政收入在1亿-5亿元的县城570个,1亿元以下甚至还有120个。

补助收入和借债,成了这些人口小县最后的办法。

缩编,裁撤抑或合并,也是势在必行。

3

铁饭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动摇过。

早在今年3月,高层就发布了机构改革方案:

ZY国家机关各部门人员编制统一按照5%的比例进行精减。

这可是第一次明确提出要缩减公务员规模。

压力,还是来自财政。

有研究计算过,全国财政向政府雇员支付的薪资占政府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从2012年的33%左右,提高到了2019年的超过50%,再到2020年以后超过60%。

一个现实是,2016年以后,多数地区的公务员工资水平没有太大提升,占比的提升,只能说明财政供养的人越来越多了。

公务员,确实在不停的扩招。

国考招录人数,从2019年开始连年上升,2022/2023年已经连续两年突破3万人。

各地省考的招录人数,也不断扩大。

2023年公务员联考的招录人数,25个省共计14.3万人,比2022年扩招17%。

而今年扩招最明显的特征,是向应届毕业生倾斜。

比如河南,今年省考招录9134人,其中34%的职位不限制专业、98%的职位不要求基层工作经历,应届硕士、博士的报考年龄还可以放宽到40周岁以下。

目的,都是为了稳定应届毕业生的就业。

2022年高校毕业生达到1076万人,规模和增幅都是历史新高。而2023年,这个数字将达到1158万人。

就业压力极大。

铁饭碗的吸引力,正是毕业生的好去处。

如此一来,所有的压力都抛给了地方财政。

有统计显示,中国的公务员数量700万左右,事业单位人员3100万,和总人口14亿比起来,确实不算多。

但如果把教师、医生、科研机构人员、退休人员都算进来的话,财政供养人员可能超过8000万。

像广东、上海这些财政实力雄厚的地方,即便公务员扩招,也有能力供养。

但像东北一些中小城市、西部一些中小城市,尤其是那些人口小县城,就需要一次改革了。

他们手中的铁饭碗,也越来越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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