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会出现“篮球外交”吗？

美国《华盛顿邮报》9月4日文章，原题：乡村篮球有可能成为转动美中关系的新乒乓在中国社交媒体网站上热播的乡村篮球视频显示，成百上千名观众将简易篮球场周围挤得水泄不通，他们观看当地球员运球、扣篮和投三分。这种自发兴起的乡村赛事正吸引全球关注。NBA迈阿密热火队的吉米·巴特勒最近前往中国参加该赛事的一场现场活动。

迈阿密热火队球星吉米·巴特勒，选择了“村BA”作为“巴特勒中国行”的一站。图源：新华社

NBA球员吉米·巴特勒到访台盘村。图源：新华社

巴特勒的到来引发了村BA的热潮。

这不禁令人好奇：篮球有可能成为21世纪版本的乒乓外交吗？乒乓外交源自1971年在日本举办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的一次邂逅。当时美国运动员科恩无意间上错班车，三届世锦赛冠军庄则栋主动上前与他握手。不久后，美国队受邀前往中国参加表演赛，从而为次年尼克松访华做了铺垫。

1971年4月，日本名古屋，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期间，中国乒乓球队的运动员庄则栋（左）将一块织锦工艺品赠送给美国乒乓球队的运动员格伦·科恩（右）。图源：视觉中国

不同文化背景的民众之间进行个人接触可以建立信任并减少误解。遗憾的是，美中两国之间开展民间外交的机会越来越少。2019年以来，前往中国的美国游客人数大幅下降，这与疫情和美国人对中国的负面看法创下历史新高等因素不无关系。

诚然，一些长期进行的美中学术交流活动仍在中国开展，例如苏世民学者项目和南京大学-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中美文化研究中心等。但两国最重要的国际交流项目之一富布莱特项目仍处于暂停状态。由于佛罗里达州和其他州对中国采取强硬态度，美国的大学正在重新评估此前与中国同行形成的学术合作关系。而在中国，民众不断听到美国正在试图阻止中国发展的信息，这种情况正在产生影响。

显然，当来自不同国家的人永不见面，又从不去了解彼此的文化、历史和语言时，他们就会倾向于相互妖魔化。这使政府中的强硬派更容易提高排外调门，进而将误解推向冲突。美国高级官员近来开展的赴华访问表明，尽管美中两国在军事和技术问题上的分歧不断加剧，但双方仍在继续尝试维持两国关系。

篮球有可能提供两国需要的一些共识。在几年前担任美国驻华外交官期间，我亲眼目睹体育外交的效果，因为中国年轻人对科比·布莱恩特等篮球运动员赞不绝口。（我在街上时常被误认为是科比，直到人们看到我打篮球的样子。）

该运动确实也受到中美关系紧张的影响。比如2019年，在美国NBA休斯敦火箭俱乐部总经理莫雷发表涉港不当言论后，中国暂停了与休斯敦火箭队的有关合作。

但这些摩擦是可以克服的，篮球仍然能在美中两国青少年之间架起桥梁。中国的乡村篮球运动员可以受邀参加美国城市的篮球训练营，美国城市的球员可以在中国乡村打篮球以度过夏季时光。

不妨想象一下年轻的斯蒂芬·库里在桂林的红土球场上投三分，或者一名云南省的球员在芝加哥户外篮球训练营学习变向运球过人。迅速传播的乡村篮球视频可以向中国人和美国人证明他们不必成为敌人。

中国领导人曾说，“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或许，来自美国和中国的青少年球员很快就能在球场上成为朋友，长大后再次在谈判桌上相遇。他们的共同经历将为两国的合作奠定基础。（作者为美国驻沈阳总领事馆前副领事罗力澜，王会聪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