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员工、浪费公款，美国驻新加坡大使“被查”

五年空窗期后，拜登挑出来一位毫无外交经验的大使。

美国政府最新一份内部监管报告显示，该国驻新加坡大使乔纳森·卡普兰行为不当，曾恐吓职员、浪费公款，未能促进美国的利益。

这暴露出美国在任命外交官员时长期存在的一个问题，即将职位分配给没有外交经验的竞选捐助者或盟友。资料显示，2021年底获任美国驻新加坡大使之前，卡普兰是一名企业家，没有任何从政经验。

卡普兰（图片来源：美国驻新加坡大使馆网站）

美国国务院监察长办公室成立于1986年，要求监察长至少每5年对外交部的每个外交职位和每个部门进行审计和检查。

值得关注的是，美国竞选机构法律中心（CLC）指出，卡普兰在上任前的10年里向民主竞选活动捐赠了超过10万美元。

“三宗罪”：浪费、恐吓、管理不善

美国国务院监察长办公室3月1日发布的报告指出，审计发现美国驻新加坡大使乔纳森·卡普兰在工作中，存在浪费公款、恐吓员工和管理不善的情况。

在例行审查过程中，美国驻新加坡大使馆人员透露，他们常在工作中对卡普兰感到恐惧，害怕被其报复。甚至有员工直接表示自己遭遇过卡普兰的“贬低和恐吓”，并指责卡普兰“以轻蔑的口气谈论美国政府雇员和美国国务院”。

调查报告称，卡普兰与新加坡一些政府部门“关系不佳”，以至于在某些情况下，他的行为“损害了国务院目标的进展”。具体来说，卡普兰大使经常对问题毫无准备，并发表对部门工作产生反作用的言论。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还指出，卡普兰本该在新加坡外交部举行更多会议。但大使告诉监察长办公室，此类会议“没有成果，只是交换了双方讲话要点，没有进行真正的讨论”。

审计还发现卡普兰与新加坡传统媒体的接触有限。据称，截至审查时，他自2021年12月抵达新加坡以来仅举行过两次新闻发布会。对此，卡普兰的回应是自己更喜欢使用社交媒体，“没有必要”与新加坡传统媒体打交道。但该报告指出，截至2023年3月，卡普兰的Ins账户只有825名粉丝，目前这一数字为4786名。

另外，美国驻新加坡大使馆的支出也存在违规行为，包括价值4.8万美元的差旅费未报销或缺乏足够的差旅费报销文件。

报告发现，卡普兰本人并未遵守多项公务旅行政策。他通过非使馆指定的旅行社渠道购买了机票，还乘坐未经授权的航空公司、航线和舱位。

2022年1月，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华盛顿与卡普兰交流。（图片来源：美国国务院网站）

在支出问题上，报告指出，卡普兰未能“通过制定和促进可实现的共同目标，来战略性地规划具体举措”。比如，在2022年初，卡普兰要求大使馆在户外免费公开放映美式足球盛事超级碗。但当时由于新冠疫情，当地法规对户外活动进行了限制，而且新加坡普遍对美式足球缺乏兴趣，加之所涉及的成本也较高，使馆员工在流露出为难的情况下，遭到卡普兰的指责和催促。

这份报告称，尽管大使声称就职之初使馆经历了艰难的过渡，在他的领导下士气有所提高，但使馆工作人员依旧表示，害怕大使的贬低和恐吓。

在2023年初也发生了类似的支出问题，卡普兰要求大使馆在美国两栖攻击舰马金岛号（USS Makin Island）上举办一场活动，包括在甲板上放置一台三角钢琴，还请专业钢琴家演奏，而这名钢琴家是卡普兰的朋友。活动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外界对美国对乌克兰政策的认识，耗资近2.8万美元。报告称，这一事件导致大使馆削减了其他公共外交项目的资金，这些项目“可能更有效地促进美国在新加坡的利益”。

此外，在担任大使期间，卡普兰因其休闲套装风格而受到关注，其中包括即使在正式场合也穿着T恤、西装外套和牛仔裤。媒体也记录到，他穿着休闲服装在新加坡的停机坪上迎接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以及参加与新加坡和副等领导人的会面。

2023年6月，卡普兰身着休闲装，在新加坡的机场停机坪迎接美国防长奥斯汀。（图片来源：美国驻新加坡大使馆网站）

“大使没能建立诚信、战略性地规划、合作或沟通。这妨碍了美国与新加坡这个具重要战略意义国家的关系取得进展。”报告称。对此，美国国务院发言人也表示，监察办的报告正在得到认真对待。

卡普兰在合照中特别喜欢比心，他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几乎所有非正式场合照片中都用这个手势。

特朗普曾提名过前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麦克法兰出任美国驻新加坡大使一职，后因在参议院的提名陷入僵局，麦克法兰要求撤回对她的提名。

直到拜登上任后，民主政府提名卡普兰担任美国驻新加坡大使一职，并于2021年11月得到确认。当时，在听证会上，参议院外交委员会、参议员罗伯特·梅南德斯表示，这一职位空缺已被证明是美国深化与该地区关系的障碍。

拜登在向卡普兰发表讲话时补充道：“我们已经近五年没有任命驻新加坡大使了，因此很难进行外交接触，这凸显了尽快让大使到位的重要性。”

卡普兰随后在美国参议院听证会上发表讲话，他希望“促进两国共同繁荣”，并指出新加坡是美国的“重要经济伙伴”，有超过 5400 家美国公司在这里注册。这些企业为该地区提供负责任、可持续的投资，并直接支持超过21.5万个美国就业岗位。与此同时，他表示计划加强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以及加强军事和民间联系。

除此之外，卡普兰对新加坡的新闻自由度提出质疑，希望新加坡政府改变立场。“他们可能不想改变，我们希望他们改变，为此我们将进行对话。”这被认为是卡普兰与当地可能发生摩擦的一个潜在问题，也是后来卡普兰不愿与新加坡传统媒体接触的原因。

美国国务院监察长办公室的报告发出后，卡普兰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他将承担全部责任，解决报告中发现的问题。

与此同时，报告还建议国务院对卡普兰的行为进行进一步调查。东亚及太平洋事务局和新加坡大使馆已经同意报告提出的建议。美国驻新加坡大使馆已经进行了重大的组织和程序变革，旨在解决这些问题，“这些建议的重点是确保美国处于最佳位置，以推进我们与新加坡政府的良好关系。

作者：郑立颖